贵州雷山主人请我们吃的美味终生难忘
久居城市,慢慢忘记了乡情。越来越便捷的城市生活,让许多传统的习俗越来越淡化。喜欢猎奇的年轻人更喜欢过洋节,从圣诞节到情人节,从万圣节到感恩节,最高兴的当然是商家,变着法的开发一些吸眼球的商机。而回眸我们传统节日依然是老三样,即便是春节,也不过是一家人的团聚,吃饭、包饺子、看电视、压岁钱、放鞭炮,即便是这些传统的东西也在慢慢的退化。
听说神秘的苗族还保留着自己传统的节日,最热闹的就是苗年,相当于我们的春节。
雷山县,位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西南部,是中国苗族人口比例最大的县。以苗族为主的民族风情浓郁、古朴典雅,光彩夺目,富有极其深远的文化内涵,被誉之为苗族的民族文化中心。雷公山、西江千户苗寨、乌东苗寨等早在2004年就被中央电视台等媒体评为“全国十大最好玩的地方”,2008年荣获“贵州十大影响力风景名胜区”和“中国苗族银饰之乡”称号。这里有中国民间艺术之乡郎德上寨,有中国苗族第一寨西江千户苗寨,有中国短裙苗族(锦鸡苗族)聚居地独南村(独南苗寨),有“全国文明卫生村”称号的猫猫河苗寨,集优美的生态环境和古朴的民族风情于一体,这里没有任何工业,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旅游资源极为丰富,旅游开发市场广阔。
当我有机会走进雷山参加苗年,处处感觉到浓浓的节日气息,千百年来的迁徙、民族独特性和农耕文明发展的气息让人心荡神摇,让人欲割难舍,让人久久不能忘怀。除了欣赏苗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展演,当然,少不了对美食的垂青。
中国是一个餐饮文化大国,由于地理环境、气候物产、文化传统及民族习俗等因素影响,素有四大风味和八大菜系之说。四大风味是:鲁、川、粤、淮扬。八大菜系一般是指:山东菜、四川菜、湖南菜、江苏菜、浙江菜、安徽菜、广东菜和福建菜。贵州菜又称“黔系”,酸辣口味,严格说属于四川菜系,以各种汤类为特点。
酸汤鱼是一道菜品,也是“黔系”菜肴的代表作之一。如果你来贵州没吃过它,那你别说你吃过贵州的美食。到雷山苗寨过苗年,第一顿美食自然要从酸汤鱼开始,为了丰富菜品种类,还配以牛肉,鱼则是当地名贵的黄嘴鱼,只有一个鱼骨,肉质鲜嫩。
苗族人爱吃酸,素有“三天不吃酸,走路打偏偏”之言,干完农活回到家,舀一勺酸汤喝下肚,既解疲又开胃。当然,做菜也不例外,酸汤鱼就是其中的经典之作。酸汤是雷山苗族的饮食秘籍,只有读懂这一碗经过奇妙发酵的液体,才能真正理解黔东南的饮食文化。沿河土家族美食北方人也吃酸,但我们的酸仅限于缸里的腌菜,著名的杀猪菜、酸菜,也只是用酸菜与肉类在一起炖制。而雷山苗族的酸是主角,是一种烹制的料,不管是鱼、牛肉等肉类,还是蔬菜、豆类,都是在酸汤里煮。惠水特产酸汤是舞台,各种菜只是这舞台上的不同角色而已。成菜后,略带酸味,幽香沁人,鲜嫩爽口。
酸汤中不可或缺的辅料还有这个叫鱼腥草的食材,南方又叫折耳根,考虑到我们是外地人,没有入锅太多,自己看喜好取食。第一次咬了一小口入嘴,一股腥味直冲脑门,难以下咽。南宋诗人王十朋有一首赞美越王勾践奋发图强的诗:“十九年间胆尝尽,盘馐野味当含香。春风又长新穿甲,好撷青春荐越王”,其中就描绘了勾践采撷食用鱼腥草的经历。作为中草药,鱼腥草被人认知。它是天然而又安全的抗生素,能够清热、消炎、抗病毒,通达人体的上中下三焦。苗年期间,正是初冬时节,各种病毒都随着气候的变化而表现出来,食用鱼腥草,一些简单的病兆即可缓解。对于这样暖心的美食安排,放口大嚼,再配以酸汤,顿觉身体发汗,旅途的疲劳消失殆尽。
苗族人最隆重的宴会就是长桌宴,自然少不了酸汤。雷山苗年我们领略到了千人长桌宴的盛况,一眼望不到头,白花花的银饰品成为了最靓丽的风景线。从姑娘们餐桌中间的汤锅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酸汤锅,尤其飘散出的阵阵酸味浓郁芳香。
刚开锅时,盛一碗酸汤,入口是柔和清透的酸,隐隐的木姜子味道使酸度更显活泼轻盈;快结束时,再喝一碗,甜味更明显,唇间能感受到黏稠的质感。热汤加上发散效果极好的木姜子,一顿饭下来,后脑前额透出微汗,精神爽冽,头脑轻松,喉间回味悠长,留着一股凉悠悠的甜。
酸汤是决定汤锅味道的关键,在雷山大家最喜爱红酸汤。这种汤由小粒的野生西红柿熬制,首先将西红柿洗净,晾干,直接放进土坛子里,放到快满时,在上面加少许盐、酒糟,盖上盖子,再在坛子沿儿的四周加上清水,使西红柿不和空气接触。再之后,就是不断续上干净的清水,保证坛子沿儿上始终有水,等上10到15天,就可以开盖了。做得好的话,刚开启坛子时,会有一股馥郁的果香和酒香从坛子口扑鼻而来,往内看,西红柿的果肉部分已经烂软,沉淀到坛子底部,而浸润在果肉上面的,是六七成的果汁,这就是红酸汤。龙里特产由于酸汤不便于携带,为了满足远在外地的人们对酸汤的需要,当地企业开发的这种袋装雷山鱼酱非常畅销,让人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品尝到酸汤的美味。
对于俺汤早有耳闻,如果搜索雷山美食排第一位的一定是俺汤,所谓奇味是配汤发出的味道,如果你在雷山路过某个饭店的门口有些奇味,那一定就有这道美食俺汤,喜欢的话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进去。看着俺汤的锅料充满食欲,中间是蒸肉,四周配以肉丸、腊肠、豆腐条、菜花、香菇等,荤素搭配,色彩鲜艳,都是平常食材,没有其它奇特之处。待到服务员端着水壶把汤料倒入时,那股奇味就出来了。就如长沙的臭干子,皖南的毛豆腐和北方的臭豆腐的味道一样,没有思想准备的人一下子可能会无法接受。但是想想,大过年的请你品尝当地特色美食,一定会有其独特之处。俺汤的独特之处除了它的味觉与胃觉的不同感受,还有它的制作工艺和地域条件,离开雷山这片山水,俺汤始终无法被模仿。
闻着味道臭吃着口感香的俺汤其实是雷山苗族一种独特的酸汤,它是用米汤做“引子”,配以高淳的白酒,加上当地的水,经过在土陶坛子里淹酿而成。俺汤是雷山颇具民族特色的风味美食,除了健脾开胃外,夏天喝它能解暑,冬季吃它能解燥,疲劳的时候喝它能提神,醉酒时喝它可解酒,它是一种具有一定食疗作用的神奇酸汤。
“牛羊肠脏,略洗摆羹,以飨食客,臭不可近,食之则大喜”,这是一千年前宋代学者朱辅在其传世著作《溪满丛笑》中对羊瘪功效的记述。因为羊吃百草,羊瘪被称之为“百草药”。羊瘪汤的主要原料取自当地黑山羊的内脏,在宰杀中将其胃液取出并过滤干净,在炖制时放入锅中,把“百草药”功效侵入到一起炖制的羊肉中。炖制的瘪汤呈黄绿色,入口微苦,是苗族视为待客的上品,因上过《舌尖上的中国》被国内外游客所熟知。
就餐那天本来肠胃不适想退席,看到我们同行的两位外国美眉对羊瘪汤表示的新奇和友好,我只能当一把君子奉陪,喝了两碗羊瘪汤,一宿做梦都在忐忑中。第二天早起,昨天的胃肠不适没有了任何感觉,吃早饭也有了食欲。
其实,雷山县有许多我们常吃的美食,像这种清汤自助锅也是琳琅满目。并不是所有的店铺都能做好俺汤、羊瘪汤、牛瘪汤,这些美食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只有在过年过节有尊贵的客人来,主人盛情款待才能品尝到雷山苗族的特色美食。
如果说是毁三观的黑暗料理,这些食品才能称之为奇葩,敢吃或者想吃者也都是奇葩之人,我只是拍拍而已。
苗年期间,铜鼓广场举办特色农产品展示,对于旅行的人来说,品过美食,再坐下来品品茶是再美不过的事。品茶需要静心才能入味,没想到雷山的茶如此的清醇。人生如品茶,独特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浓茶解烈酒,淡茶养精神,花茶和肠胃,清茶滤心尘,茶之德也;乌龙大红袍,黄山素毛峰,南生铁观音,北长齐山云,东有龙井绿,西多黄镶林,茶之生也;茗品呈六色,甘味任千评,牛饮可解燥,慢品能娱情,茶之趣也;雷公山的绿茶清香宜人,雷公山的红茶甘醇香甜,茶不醉人人自醉。
夜幕降临,丹江河两岸华灯绽放,悠扬的舞曲响起,欢乐的人们跳起来,空气中飘荡着雷山美食特有的“乡味”,从舌尖开始入心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