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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草挤血的帝国奶牛—明朝江南的“特殊”待遇

上海美食特产 2022-09-26 05:23185未知admin

  唐宋以降,中国的经济中心逐步向东南方向转移,到了明清时期,江南地区已隐然成为了中国的农耕经济中心,“江南熟,天下足”,甚至“苏湖熟,天下足”,尽管明后期也产生了所谓“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江南地区仍依靠着高度发达的耕种技术,以及繁荣的商品经济,为所谓的帝国中央贡献了其他地方难以想象的赋税。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江南读书人的数量和质量都冠绝天下,然而,这些人并没有因为本地区高额的赋税而被照顾,相比其他省的考生,他们要为获取仕途入场券付出多出许多的努力。

  苏州、嘉兴、湖州、杭州和松江五府地理上连成一片,如今却分属苏南浙北,是江南地区最富饶繁华之地,其中又以松江府为首善之地,“松江一郡耳,岁赋京师至八十万,其在上海者十六万有奇。重以土产之饶,海错之异,木绵、文绫、衣被天下,可谓富矣。”松江是天下闻名的产米区,除了土地和气候的因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江南百姓吃苦耐劳,勤于动脑,充分利用了每一亩每一寸的土地,“江南园地最贵,民间莳葱薤于盆盎之中,植竹木于宅舍之侧,在郊桑麻,在水菱藕,而利薮共争,谁能余隙地。”在如此规划下,松江府470万亩地的水稻产量能达到900多万石,平均2石一亩。

  不仅粮食产量骄人,松江还种植了大量的经济作物,尤其是棉花,早在元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朱元璋就下令:“凡民田五亩至十亩者栽桑、麻、木棉各半亩;十亩以上倍之。”到了徐光启的年代,松江上海一带的棉花种植蔚然可观:“海上官民军灶,垦田凡二 百万亩,大半种棉,当不止百万亩。”在如此富足产量的基础上,松江地区的经济作物商品经济也如火如荼的展开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手工-纺织业,“至于乡村,纺织尤尚精致,农暇之时,所出布匹,日以万计,以织助耕,女红有力焉”。当时全国每年“公用”和“上供”大概需要6-700万匹布,松江一府之地就能贡献200万匹以上,民间买卖尚不在此数中。大概总数不会少于500万匹,有人甚至认为超过千万匹,所谓“松郡所出,皆切于实 用,如绫、布二物,衣被天下”,无论是棉布、鞋袜、头巾、还是被子,服饰,应有尽有,所在不缺。松江布匹质量上佳,不仅畅销国内,还漂洋过海,风行日本:“大抵日本所需皆产自中国,……松之棉布,尤为彼国所重”。此外,盐业,渔业也同样得到了繁荣发展:“昔至元盐荚之榷于两浙也,以引计凡四万耳。后浸益至四十八万,而松江之额十万有奇,民其得无瘵乎”。可以说是粮、棉、布、盐、渔行业五开花。

  江南劳动者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劳,在这块不那么大的土地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其他地方望尘莫及的成就,然而,在古代中国的大环境下,就好比一个未成年的羸弱小孩拿着金银珠宝在路上行走,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南的富庶令许多豺狼虎豹,尤其是万民的慈父皇帝老爷子垂涎三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土地所出,皆赖圣天子在位,上天垂恩,百灵赐福,黔首大众不过是忝居其地,坐享其成而已。

  朱元璋虽说发迹于淮北,但江南对他而言实不亚于关中之于汉祖、河北之于光武、兖州之于魏武、太原之于李氏,实乃令其能剿灭群雄的根本后方。统一后的朱元璋对江南地区的富庶心知肚明,从一开始,以松江府为代表的江南就是大明王朝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摇钱树。顾炎武引用道:“韩愈谓赋出天下,而江南居十九,以今观之,浙西又居江南之十九,而苏、松、常、嘉、湖五府,又居两浙之十九也。”这样算来,上述五府所交的赋税几乎相当于全国的8成以上,该数据当然略有夸张,但也许也反应了部分事实。“今之赋税较宋浮 至七倍,比元也浮至三倍。不特此也,即如湖广省额征二百三万,而苏州一府之数浮之,福建省额征一百万有奇,而松江一府之数浮之。岂天下之田皆生粟,而二郡独雨金欤?”韩愈是唐朝人,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明朝时期的江南赋税相比唐宋又甩开了几个身位,当时的租赋相当于宋的7倍,甚至是极力压迫南民的元朝统治者的3倍,而苏州区区一府所交的税额相当于整个湖广省,是福建省的两倍,松江府的赋税尽管仅仅是苏州的一半,但其下辖2个县,苏州府则有7个县,这样,按每县的税负,松江几乎是苏州的1.5-2倍。万历六年(1578年)松江府每亩平均24.29升,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10倍之多,是北直隶每府州平均数的23 倍之多!杜宗桓在其《上巡抚周公书》中对苏、松重赋问题写道:“愚历观往古,自有田税以来,徐汇十大美食未有若是之重者也。”江南地区沉重的赋税令时人也为之侧目,感慨不已。

  仅仅是征税,对明朝统治者而言还远远不够,劳动力也要充分利用起来才过瘾。明朝初期,朱元璋在南京,朱棣在北京营造皇宫,都大量使用了来自江南各行业的工匠,工期往往长达十几年。之后武宗南巡,嘉靖平倭,万历矿税,力役愈来愈重,“以致征伐之功无虚 日,土木之工无已时”,“独是役差 一 端,备极繁重,……此他郡未必具有,而松郡独兼有之者也”。当然,运输损耗所产生的损失也要加到江南百姓头上,各种名目繁多的所谓“加耗”随之而来,松江每年漕米二十三万二千九百五十石,加耗损十五万三千七百四十七石,合计三十八万六千六百九十七石,这是官方“加耗”数,差不多相当于原物的1/2-2/3左右,然而,真正的“加耗”数更为触目惊心:“通正米为四石余始当白粮一石,则此二十余万实为八十万矣。此下所无,而江南之所有,民几何而能胜也”。所谓“加耗”竟然相当于原数的4倍,负担之重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付出如此之多的江南地方,有没有得到朝廷的另眼相看呢?答案是有的,朝廷对江南的报答是比全国平均难度高出几十倍的“升学入取率”。自宋朝开始,科举名单往往被南方人霸榜,北宋中叶以降,开始给予齐鲁河北等地的考生以一定优惠,尽管如此,南方才子仍在科举中占了压倒性的优势,9600余人的上榜者中有9100多来自南方,两浙和江南东西路占据了7成。北方人的劣势一直延续到了元明时期,朱元璋在大开杀戒之后,规定南北卷按地域分别取士,各占45%,中部取剩下的1成。按地区分配名额录取导致江南的竞争远高于其他地方,清朝继续沿用明朝的这项政策,江苏乡试录取率一度只有145:1,同时顺天府的录取率则高达20:1,足足相差7倍之多,而云南贵州等地的录取率则是江苏的10倍,贵州更是江苏的91倍。由于乡试难度太高,很多江南学子只能另寻出路,若不是仕途之路实在艰难坎坷,绍兴师爷也不用踏遍全国幕府的门槛了(以清朝为盛)。

  政策上的好处捞不到也就罢了,人身安全也全然没有保障。由于明朝糟糕的海禁政策,倭寇在嘉靖时期达到顶峰,肆虐江南,倭寇“破浙东、杭、嘉、湖、苏、松、常、镇、淮、扬至南通,州诸沿江郡县不下数百处,杀伤人民百余万。”明政府面对来势汹汹的倭寇束手无策,羊毛出在羊身上,如上文所记,抵抗倭寇的费用大量摊派到江南百姓身上,“今则萧索之甚,较之苏州,盖十不逮一矣。” 何良俊说:“江南自有倭夷之变,用兵六七年,中更总督数人,所费钱粮数百万。”朝廷的横征暴敛,贪腐无能,倭寇的明火执仗,杀人无算,可谓“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大哥别说二哥。

  弘治年间,松江府所交103万石,按每石95千克算,相当于1亿千克,这还仅仅只是上交给官方的金额,简单加上每人每年生活所需3石,以“加耗”的3-4倍折损率,仅松江一地,每年即有600万石,约合6亿千克米麦的产量,简单乘以5倍,江南五府总产量可能在30亿千克小麦左右,外加产值至少不低于此数的渔业,棉花业、盐业收入等,江南五府总共年产值很可能不低于60亿千克米麦。简单照价格革命后尼德兰岁入2000万金杜卡特做换算,1金杜卡特大概能购买80000克小麦也就是80千克小麦,2000万金杜卡特大约能换回160亿千克小麦,也就是说,但从收入上看,仅仅江南五府地区就相当于1/3强的尼德兰,而后者利用这些岁入供养着一支超过5万人的装备精良的雇佣军,并在长期作战中将盛极一时的西班牙帝国拖入衰亡的泥沼,自身则发展为高度发达的商业共和国,是首创股票市场的海上马车夫(按天朝上国根深蒂固的大一桶思维惯性,尼德兰人为何不乖乖臣服于伟大光荣正确的西班牙大帝国,说出去倍有面子,说一句我是xx大帝国的人,简直整个人都要起飞了,真是匪夷所思)。相反,朝廷每年在江南地区搜刮勒索如此之多的赋税,需要出力时却连海盗倭寇都无力应付,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加征新税和劳役,换句话说,这样的帝国,这样的中央,我要你何用?

  长期加在江南民众身上大一统,家天下的桎梏和枷锁,不仅毁灭了其经济进一步发展的潜力,更令整个“天朝”的负担压在其肩上,以至于本该富甲一方的江南地区,为能交上沉重的赋税,卖儿鬻女的现象屡见不鲜。

  天下民固劳矣,而 苏、松之民比于天下,其劳又加倍焉;天下之民固贫矣,而苏松之民比天下,其贫又加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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