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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昌之魂

辽宁美食特产 2022-10-26 16:08128未知admin

  “泱泱天荒泽国水乡,源溯三国历史悠长;明代修圩八十里长,围垦造田乃名建昌”这是描写建昌圩的诗句。

  建昌圩地处常州金坛西北部直溪镇境内,头枕蜿蜒葱茏的茅山松涛,怀抱明月般清澈的天荒湖,横亘绵延106平方公里于青山绿水间,乃太湖流域第一大圩。

  建昌圩四面环河,一洲浮起,风光旖旎,地貌独特,历史源远流长。上可追溯至公元245年,至今已有1770多年的历史。

  历史上的建昌圩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名人雅士、仙人帝胄都曾流连于此。她包容大气,有过王者的眺望;她坚忍内敛,有过先烈的坚守;她飘逸浪漫,有过墨客的吟诵。这里是“人间孝子”董永的故里,望仙桥和老槐树诉说着董永与七仙女的爱情传奇;这里是东晋谌母的修仙之处,历史上建昌人尊崇真武大帝,将这里打造成水乡泽国的道教圣地。齐梁故里的书简穿越朝代更迭,归入了淮海、濂溪、茅山三大书院廊下,引来了隐士墨客的诗文唱和。

  据考证,明朝正德年间,天荒湖隐士、名医邓伯羔用祖传秘方治好了皇后重病,皇帝问他要什么封赏,邓伯羔不假思索地作揖道:“家乡地势低洼,大水来时汪洋一片,百姓苦不堪言。叩请皇上下旨,在我的家乡筑堤建圩,造福百姓。”皇帝见邓医生如此感念家乡,也不免心中喜悦,随即下了一道圣旨,派遣数万精兵良将,筑起八十里长堤,并建有“四闸八洞”。带兵筑堤的将军感叹道:“筑堤建圩,繁荣昌盛,建昌也。”于是就有了现今的太湖流域第一大圩建昌圩。

  建昌圩长84华里,圩区面积16万亩,遵循茅山水势和水路规律设计,以水路而筑圩,以圩堤而设涵,以地形而造洞。圩内河网交错,农田密布,土肥水美,物产丰富,是“江苏最美水地标”之一。

  据父辈们介绍,建昌圩自古就有“圩长”,圩堤的管理实行“圩长”负责制。直至解放前,建昌圩还设有董事会,下设塘长和圩长。到了汛期,老百姓按田亩出丁上堤护圩,10人为一小队,30人为一中队,100人为一大队。护圩期间,即使奔丧也不得请假。特别是夜晚巡圩传牌子,牌子一般由圩长发出,用竹片制成,上有编号并写有“接到速传、遇险速报”的字样。圩长大多在圩堤上的帐篷内坐镇,“定更点香,按香发牌”,在敲打“一更”也就是“起更”时点燃第一支香发出第一号牌,然后一支香发一个牌。从晚上8点开始发牌,到第二天早晨8点停牌,一夜点12支香,发12号牌。到最后清牌,这牌还要按序一号一号地传到指挥部,不得乱一个序号,不得错过一个时辰。哪段出了问题,圩长心里有数,一一记在记事簿上。

  传说每到汛期圩区就热闹起来,舞龙灯,跳鱼灯,以祈上苍保佑风调雨顺。从古至今,一直流传有“抗洪大锣一声响,男女老少一齐上”的乡规民约,铜锣和竹牌是数百年前防汛巡圩时的见证。

  站在建昌圩的高高的堤坝上,你可以看到,圩内地势低洼,南、北、中三个天荒湖相互贯通,面积达万余亩,200多条河流纵横交错。河边湖畔长满茂密的芦苇和蒲草,埂旁岸上到处是树木和竹园。圩内农民居住分散,有123个自然村,还有许多棚户散落其间,其中,超过百户以上的村庄只有迪庄、吕坵和上新河三个。民房四周竹木茂密,村落和棚户隐没其间。圩内没有公路,小木船是这里惟一的运输工具,历来是“客来靠走,货来靠担”。建昌圩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为开展敌后游击战争、建立抗日根据地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1938年6月,新四军第一支队挺进茅山地区,建昌圩很快成为新四军坚持苏南抗日斗争的重要基地之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新四军首先在隐蔽性极佳的潘家墩、泉家墩、铜马泉等地开办了兵工厂,直属新四军六师领导,主要制造手榴弹、双翼枪榴弹、子弹、炮弹、地雷、火药等。后来又陆续在芦苇荡的滩涂上办起了被服厂、新四军疗养院。

  这里向东紧靠太滆地区,是东进的跳板;向南联系溧阳,直达苏浙皖边区;向北是沟通苏北的交通要道;向西靠近茅山,是新四军神出鬼没打击日伪军的广阔天地。建昌圩是典型的苏南鱼米之乡,能保障部队的供给,这一带又有可靠的群众基础,所以,进入苏南的新四军指战员亲切地称建昌圩为“小莫斯科”。

  1939年12月,为了在日、伪、顽三股势力的夹击中进一步发展壮大党的力量,加强党对以茅山为中心的苏南敌后抗日根据地的领导,中共中央东南局决定成立中共苏皖区委员会。15日,中共东南局主要领导人云集蔡甲村丁家塘曹江临的家中,召开了中共苏皖区第一次代表大会,陈毅、曾山等人出席了会议。会议宣布成立中共苏皖区委,通过了《中共苏皖区第一次代表大会决议》。这次会议是苏皖区抗战史上的一块里程碑,标志着新四军挺进苏南一年多来,先后在各地创建的分散的游击基地,不仅在地理上连成一片、军事上统一指挥,而且也形成了党领导下的一个整体,为执行“向南巩固、向东作战、向北发展”战略任务,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组织保证。

  当时曹江临刚刚加入中国,任地方抗日武装警卫连连长。他为大会捐募了50块银元交给陈毅,并积极配合部队做好大会的保卫工作。1941年上半年,曹江临任镇江抗日民主政府军事科科长。同年秋末,被日寇逮捕。在狱中,经受了日寇利诱威逼,严刑折磨,他毫不动摇。最后被敌人连刺8刀,壮烈牺牲。

  如果说曹家是缔结军民情深的院落,那么在建昌和尚桥的五眼塘则是培育革命火种之地。这家主人叫张隆兴,老家在海门,一年发大水,带着一家老小逃荒来到建昌圩,靠勤劳的双手,买下十几亩地。张隆兴一共有6个儿子,老大高元顶,老二张元富,老三张元贵,老四张世福一个儿子一间屋,一个院落一大家。

  老二张元富抗战爆发后,秘密加入了中国,并参与组建本村最早的党支部,牵头组建天湖乡“青抗团”。1940年6月的一天,由于叛徒告密,几十个日本鬼子和汉奸特务化装成新四军游击队模样,冲进村里,逮捕了正在车水插秧的张元富,逼他带路去抓捕正在天湖乡农抗会主席张松柏家中开会的党支部成员。张元富知道,张松柏家在五眼塘西边,他一边不动声色暗示别人去报信,一边装模作样把敌人带到五眼塘东边的小袁村和王家村转悠,故意拖延时间让同志们安全撤离。

  敌人扑了空,恼羞成怒,将张元富押到直溪桥据点严刑拷打。1个月后,张元富惨死在敌人刺刀之下,牺牲时才19岁。尸体运回张家院落入殓下葬,张元富双目失明的老父亲张隆兴没有流泪,他拉过其他几个儿子,让他们继续参加新四军游击队。

  老四张世福先参加了区游击队,后编入新四军16旅47团,第二年入党,参加多次战斗,解放战争第一仗攻打泰兴城时身负重伤。接着,老大高元顶也参加了游击队,积极开展“反抢粮反伪化”斗争。1945年初夏被日寇逮捕,逼他招出新四军隐藏的地方。他宁死不招,敌人将他带到张家院落,用手榴弹炸毁院落的土墙,挖地三尺也没搜到。敌人又逮捕了出来阻挡的老三张元贵。哥哥高元顶叫敌人放了弟弟,可残忍的敌人当场捅死了哥哥高元顶,然后把张元贵押到金坛后处死。

  张家院落是一座英雄院落,张家院落是一座红色丰碑,张家院落是一团革命星火。据统计,在建昌圩为国捐躯的烈士中有记录的就有69名。

  数十年风霜雪雨,数十年风雷激荡。我们走过坎坷,走进阳光。建昌圩内一座座朴素的、原生态的院落早已不见踪影。而有一座院落,在我们的心里逐渐清晰起来,高大起来。那就是一种不灭的灵魂,那就是一种不朽的精神。

  在茅山革命老区,有一个名字被广为流传,家喻户晓。她就是革命“小红妈”王吉娣。

  王吉娣是苏北东台人,早年从江北逃荒来到江南,一间矮茅屋,灶与床连在一起,床上只有一条破席一摊草,加一床破旧的棉絮,生活非常艰难。丈夫叫徐明富,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像个绵羊,只知道埋头干活。他们有一个儿子叫小红,所以大家都称呼王吉娣为“小红妈”。

  小红妈家单门独户,坐落在一个四面环水的芦苇墩上。屋后是小溪,屋东是宽阔的河道,直通天荒湖,南面芦苇环绕。遇有情况,只要把独木桥抽掉,便与外界断了交通。

  1938年新四军挺进苏南,开辟以茅山为中心的抗日游击根据地。深入村户宣传抗日救国的战地服务团住进了她家,苏南区党委委员兼妇女部长章蕴也在她家住了将近一年。“小红妈”与章蕴同床共铺,听她讲述抗日救国的道理,革命热情更加高涨。这之后,小红妈还接待过江渭清、陈丕显、谭震林、曾山、吴仲超等负责同志。

  为了同志们的安全,小红妈每天晚上都要把独木桥抽掉,用家里唯一的大木桶作船渡河。无论是半夜三更还是刮风下雨,只要同志们喊一声“小红妈,摆渡呵!”她马上出门撑船接回,从未发生意外。

  对新四军,小红妈有一颗慈母般的心。深夜回来的同志,她总是烧好热水,让他们洗脸烫脚;冬天用铜脚炉烘热被子,热天为他们驱赶蚊子;看到淋雨受寒的战士,立即烧好热腾腾的姜汤端上,把淋湿的衣服一件件烘干。为了让同志们吃得好一点,她煮面条,摊面饼,烧芋头菜粥,蒸糯米饭,常变花样;除拿出自己种的蔬菜,自养的家禽、鸡鸭蛋外,还经常让丈夫徐明富下湖捕鱼捉虾,改善伙食。大家常对小红妈开玩笑地说:“你把我们养得太胖,跑不动路,打不好仗,要找你算帐的。”有时来的人多了,小红妈头遍鸡叫就起身忙着烧饭,手脚不停,直到天黑,成天都是乐呵呵的。

  1939年春,建昌圩兵工厂的一个女同志叫路璞,被手榴弹炸得浑身血肉模糊,伤势非常严重,送来请小红妈照料。她每天给路璞清洗伤口、换药膏、喂药。除每天让小路吃一个鸡蛋外,她还下湖捕鱼烧汤给她喝。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护理,路璞伤愈归队。临别那天,路璞热泪盈眶,喊着“妈妈”不肯放手。

  1940年的冬天,江渭清四岁的儿子江小林,被组织安排由上海送到小红妈家里抚养。小红妈毫不犹豫地说:“这孩子是革命的后代,只要我活着,就决不会亏待他。”小林生了一身脓疱疮,她不怕脏,不怕传染,找来野菊花、桃树枝加盐煮水,替小林擦洗,用土方配制药,天天为小林敷擦。两个月后,小林的脓疱疮逐渐结痂转好。生活条件差,不能天天吃米饭,她就用布包米放在粥锅里煮,熟后捞起来给小林吃,叫“糊粥拖饭”。她对老伴说:“我们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孩子的爸妈把孩子交给我们,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决不能辜负他们。”当江渭清夫妇带领部队进驻建昌后拔模村时,小红妈背着小林去见江渭清。江渭清见到自己的孩子脸色红润,又胖又结实,激动地连声称谢。

  小红妈热心照顾新四军的事迹数不胜数,小红妈也深受新四军指战员的信任和爱戴。新四军的军需、弹药等有时托小红妈保管,小红妈都出色完成任务。1942年农历正月十九,附近庄上出了个叛徒,领着一个排的伪军包围了她家。伪军拷打徐明富,把小红妈五花大绑捆在树上,先要他俩交出为新四军藏匿的物品,遭到严辞拒绝,伪军就把徐明富抓进延陵据点,把小红妈送到九里据点。用飞蛾吊、坐老虎凳、灌辣椒水敌人对他俩用尽毒刑,逼他们交出交通站的接头人,交出茅山地委的联络点。但她横下一条心:“要死死一人,决不拉瓜牵藤!”小红妈这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劳动妇女,在抗日战争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房子三次被毁,丈夫被敌人拷打致死,而她仍一如既往地追随革命。

  在民间还流传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有一次,陈毅来到建昌圩,当时圩内十有八家揭不开锅,好客的小红妈急坏了,好不容易煮了点大麦粥和烤山芋干。开饭时,陈老总捧着大麦粥,连喝三大碗,风趣地说“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吃到了大麦粥,回到皇宫时还想吃,可御膳房就是做不出来那碗珍珠汤。你可别看轻这碗大麦粥,可是皇帝想吃也吃不到的喔!”陈毅元帅和小红妈亲如一家,称小红妈为干妈,解放后,陈毅元帅找到小红妈,问她进不进北京,或到省里工作,小红妈说岁数大了,又没文化,还是在乡下习惯。建国十周年庆典,小红妈被邀请到中南海,参加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国宴,受到了毛主席的亲自接见。多么朴实、和善、可亲、可爱的小红妈,她的故事被写进了小说,写进了历史,《小红妈》情形剧被搬上了舞台,受到了人民的普遍欢迎。

  小红妈是建昌圩人的骄傲与自豪!她的事迹感天动地!1976年12月28日,小红妈因病去世,安葬于原住宅地沟嘴头村北小桥岸独水墩,村委会专门出资将小红妈的墓地进行了硬化、修缮,还修了一条通往墓地的水泥路。如今的独水墩已改造成良田,与陆地连成一片,她的原住宅早已不见踪影,但小红妈倾情奉献、大义凛然的革命精神永留人间。

  “泱泱天荒,泽国水乡;源溯天国,历史悠久”千年建昌圩留下了无数宝贵的人文资源,真武庙、老槐树、董永庙、望仙桥、庄城桥、苏皖一大会址这一个个沉甸甸的历史文化遗址,犹如一颗颗闪亮的珍珠镶嵌在建昌水乡,熠熠生辉。

  今天的建昌圩是幸运的,红色文化不断被挖掘、整理;孝道文化在传播颂扬;农耕文化、水圩文化、民俗文化正涅槃重生,焕发出夺目的光彩。建昌圩不仅成功入选“江苏省最美水地标”,而且荣获“中国圩文化之乡”称号,建昌圩文化广场被常州市统战部授予“同心文化示范基地”。这金灿灿的奖杯和一连串荣誉的取得,离不开一个人,他就是金坛区建昌圩文化研究会原会长、建昌圩爱心分会会长史焕荣。

  新中国诞生后的第一个农历二月十三,金坛县城新添了一个呱呱啼哭的小生命。几天后,无力养育他的父母趁着月黑风高,一路洒泪将这个亲生儿子送进了金坛育婴堂。家住天湖乡袁家大队史家村的史和庚,从在医院工作的亲戚口中得知了这个信息,赶紧跑到育婴堂抱回一个长得天庭饱满、眉清目秀的男婴,未有生育的史和庚夫妇喜上眉梢,如获至宝。这个宝贝就是后来成为金坛建筑业翘楚的史焕荣。

  然而没过多久,史和庚的烦心事就来了。原来,土改前,史和庚的弟弟不幸去世,弟媳改嫁,他们的田产便合并给了史和庚。谁知这份刚刚合并过来的田产是祸不是福,实行土改时,史和庚家依据田产被划定为“富农”成分。好在史和庚是位老实本分的农民,并没有因为成分的缘故而受到乡邻的的歧视,加之养子史焕荣从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很受左邻右舍的喜爱。成人后,史焕荣白天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学雷锋、做好事,晚上,积极参加文艺宣传活动,被“革委会”评为“活学活用思想积极分子”,还当上了生产队农技员。

  一技在手,生计不愁。21岁那一年,史焕荣拜师学瓦工,从拎灰桶、搬砖头开始了人生的新征程。

  “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寒冬手裂口,夏天晒脱皮”,这就是史焕荣最初的生活,每天下班,他都是拖着一身疲惫和泥尘回家。母亲见了,很是心疼,禁不住含泪到:“荣儿,这活太苦,咱另找事做”

  “妈,没有苦哪来甜?我能吃这个苦,你就放宽心吧!”史焕荣人小志气大,反过来劝慰母亲。由于他舍得吃苦,又聪明好学,不到一年就开始跟随师傅在当地干活谋生。当时,各大队都成立了“五匠组”,匠人们在外挣了钱,需每月向所在生产队缴纳 21.3 元,再由生产队按规定给他们记工分。各生产队的工分普遍不值钱,因此匠人们的收入实际上有一部分是无偿地交给了集体。那时候,各级农村组织就是用这类方法防止一部分人“走资本主义道路”。

  1976 年,史焕荣进了建昌公社建筑站,身份为“长期临时工”。他随建筑站赴江苏省城南京施工,一干就是 3 年。时至 1979 年初,又转到常州。在常州,史焕荣作为项目负责人建了一项工程,在建筑站里有了些小名气。

  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一场7.8级大地震使唐山这个有百万人口的工业重镇遭受灭顶之灾,高楼大厦瞬间夷为平地,24万多鲜活的生命葬身瓦砾之中。

  唐山大地震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也使千里之外的史焕荣万般焦虑。1980 年初,因唐山灾后重建任务繁重,金坛县组建了一个民兵连开赴唐山。史焕荣受建昌公社建筑站的委派,出任民兵排排长,率领 56 名建昌儿女举旗出征。

  在唐山,史焕荣被如火如荼的援建场面所鼓舞,恨不得昼夜不停地投入施工。整个唐山市到处塔吊林立,巨臂飞舞,新宾满族特产人声鼎沸。一个项目没干完,另一项任务又压下来。说不尽几番鏖战,几多艰辛,一个山在万千援建者的手中日渐展露姿容。而由史焕荣率领的建昌的能工巧匠们,在一项项急难险重的援建工程中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品牌。

  随着唐山重建工作进入尾声,有些建筑劳务队伍返回了老家。而此时的史焕荣却瞄准并紧紧抓住了另一个发展的契机,率队跟随中建二局三公司转战北京。

  这不啻是一个石破天惊之举。北京是祖国的首都,一群来自乡村建筑站的泥腿子们,想在北京的建筑市场谋得一席之地,这是不是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然而,史焕荣以一系列优异的施工业绩交出了优秀答卷。他们配合北京建工总公司建设的中日友好医院成为他们进京施工最完美的处女作。国际大厦、北京档案馆、建工出版社办公楼、紫竹桥中直机关住宅楼、北京康复中心、北京肿瘤医院、奥运会鸟巢等几十幢著名建筑从他们手中拔地而起。

  到了 1986 年,金坛县政府和县建设局领导为适应行业资质就位的需要,与建昌等 5 个乡镇政府协商,注销 5 个乡镇的建筑公司,新宾满族特产合并为金坛县第二建筑施工公司。建昌建筑公司被改编为二建第五工程处,后改为第五分公司。史焕荣担任第五分公司副经理兼北京经理部经理。这一期间,北京经理部的施工人数稳定在 6000 人以上,占公司职工总数的 80% 多。这一年,史焕荣光荣地加入中国。

  在改革洪流的裹挟下,1992 年 4 月,第五分公司恢复注册为金坛市建昌建筑安装工程公司,史焕荣担任了公司总经理。

  恢复公司名称和出任总经理,标志着史焕荣正式打出了引领建昌建筑业发展的帅旗。多少年来,史焕荣胸中涌动的激情就是要做大做强建昌的建筑业,打造一个响当当的品牌,为家乡扬名和造福。他励精图治,不断拓展市场和优化经营方式,由单纯劳务向分包、双包转变,在立足北京的前提下,向上海、广州、厦门、汕头、九江、南京、苏州、镇江等城市渗透,这种努力很快大见成效。建昌镇一举登上了金坛市建筑三强乡镇之首。随后,公司凭借强大的经济实力,1990年,用4年时间在金坛市内的黄金地段兴建起一座气派的办公大楼建昌大厦,同时建了 200 多套骨干职工住宅楼。不断深化改革改制,是当代中国发展最强大的动力。史焕荣紧跟时代步伐,于1999 年将建昌建筑公司改制为股份合作制企业。2002 年,又按现代企业要求,改制为“金坛市建昌建筑安装工程有限责任公司”。

  史焕荣对于建昌建筑业的历史贡献,绝不能仅用他一家公司所创造的业绩和财富来衡量。因为建昌建筑公司是一个人才培养的孵化器,以它为母体,孵化出一大批建筑精英人才和精英企业,从而也孵化出了建昌建筑业一个全盛的鼎盛时代。建筑公司在当地创下了许多第一:第一个打破大锅饭实行承包制,第一个为员工进城集资建房并参加商业保险,第一个走出农村将公司总部设到市中心,第一个完成建筑企业改制先后参与了一百多项国家、省、市重要工程建设,合同履约率100%,获省扬子杯工程1个、省文明工地8个。

  入职之日和退休之日,是人生中两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重要节点。2010 年农历正月初九,隆重热烈的茶话会上,胸佩退休光荣花的史焕荣淡定而从容,脸上灿烂的微笑,让人看到一个水乡男儿温文尔雅之外的外柔内刚。

  30年后的今天,史焕荣喜剧性的谢幕,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辉煌业绩和建筑佳话。

  而今,进入花甲之年的史焕荣光荣退休了。很多人认为,辛辛苦苦打拼了整整40年的他终于可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史焕荣回到建昌马上提出成立“两会”(建昌圩文化研究会、建昌圩爱心基金会),一门心思做文化和慈善事业,这犹如一粒石子投进了水池,激起了阵阵涟漪。

  许多人嘴上不说心里嘀咕:一个做建筑的人,搞文化研究能研究出什么名堂?这个“爱心基金会”能支撑多久?

  其实,做慈善、献爱心,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标新立异。史焕荣在引领建昌建筑业高歌猛进的同时,何曾忘记过家乡人民?说起史焕荣爱心捐助的事,每一个村民都可以数落出“一箩筐”:2012年,为村里道路拓宽募集资金100多万元。他不仅慷慨解囊支持家乡建设,还腾出精力参与乡村治理,帮助化解矛盾。原袁家片在湖旁有1100多亩滩涂地,由村集体开发并收益,用于道路建设。由于滩涂地权属定性不明,村民一度上访到区、市、省里。史焕荣在村里有威信,镇、村干部便请他出面协调。史焕荣先是找到相关政策文件作依据,再向相关法律专业人士、法律顾问咨询相关法律法规,多次召集党员、村民代表座谈,终于圆满解决了历史遗留问题。

  史焕荣热爱建昌圩,建昌圩长出的谷米和天荒湖的水,滋养了他的情怀和品质。史焕荣懂得感恩,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用文化滋润家乡,是他内心深藏的一份责任和期盼,是他回报父老乡亲的具体行动。

  他历来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一经做出抉择,强烈的使命感便化为他胸中澎湃的激情。他不能容忍片刻犹豫的时光,期待着一切工作皆以“只争朝夕”的节奏快速地向前推进。

  然而,筹建“两会”是一项庞杂浩繁的工程,可谓千头万绪,悠悠万事,若计划不周,措施不当,即使生出三头六臂也可能事倍功半。好在史焕荣历来不缺乏谋划和组织协调能力,他像熟练地组织工程施工一样,严密而细致地安排各阶段的工作内容和目标。

  在宣传发动阶段,史焕荣无数次找直溪镇、金坛市党政领导和各相关部门、机构,请示汇报、聆听指示,熟悉成立“两会”的法定程序和手续。

  “民间组织不是乌合之众,必须讲政策、讲规矩,一切按规章办事。”史焕荣斩钉截铁地说。

  史焕荣深知“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一个人可以走得更快,但一群人可以行得更稳。从建昌圩走出去的优秀儿女,分布在全国各地,他们是建昌圩文化传承的主力军,应该把他们召集在一起,握成拳头,共同为弘扬建昌圩的文化贡献聪明才智。

  于是,史焕荣跑遍圩内各村党支部和村委会,请他们摸底统计,搜寻天南海北建昌人的信息,利用微信、电子邮件、电话向他们通报创办“两会”的动议,诚邀他们入会,为家乡文化事业添砖加瓦。

  史焕荣心里十分清楚,“两会”需要经济支撑,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没有经济做保障,“两会”最多热闹一阵子,便作鸟兽散。于是,他率先认捐120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史焕荣振臂一呼,立刻得到了无数建昌圩家人的踊跃响应,他的爱将、徒弟以及热心人士纷纷伸出援手:袁长生、莫翠平、汤红兵、徐国平、夏国华、冯国平、姜红春、夏尧生、沈国连、李文平从100万到60万不等的款项,使“两会”的发展有了殷实的经济基础。

  “两会”成立后,史焕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根据爱心基金会的章程和资金管理办法,起草了一系列规章制度,规范开支每一分钱,所有规章获得理事会全票通过。尔后,扶贫帮困、文化挖掘两条线同时启动。在“扶贫帮困”上,以“扶贫经济、助老帮孤、助病救灾、助学扶残”为宗旨,对圩内的孤寡老人、困难学生、重大疾病患者和遭遇不测的急难家庭实施救助。在“文化传承”上,围绕建昌圩文化的继承和保护,制定了“挖掘、研究、传承”的六字方针。研究会成立初期,很多工作都还没有眉目。老的历史没有出处,周边的人们对于历史保护的意识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强烈。于是,史焕荣和研究会、基金会的伙伴们一起,深入档案馆、图书馆和151个自然村开展各种文史资料的抢救和整理,邀请各级领导、专家、学者座谈,就建昌圩文化保护与传承建言献策。通过不断地挖掘,史焕荣发现,建昌圩内的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太丰富了:红色、宗教、建筑、人文方面的故事比比皆是;老槐树、董永庙、望仙桥、庄城桥处处有传说;红香芋、鲢子头、大蒜头样样有典故。每挖掘一处,史焕荣内心就激动不已,开心得像个老顽童。

  一口井、一棵树、一方庭院、一幢老屋,是建昌圩传统村落的典型意象。老屋在陪伴一代又一代人成长的同时,也在风雨洗礼中饱经沧桑。有的年久失修、土墙坍塌,有的屋顶漏水、柱子霉烂,老房屋与古村落日益破败、逐渐消失。史焕荣每每看到这样的情景就心生忧伤,他随即发挥自己搞建筑的优长,组织专业人士进行抢修,让古老的传统建筑再次焕发生机。

  文字、图片和视频,是振兴乡村文化不可或缺的珍贵资料。史焕荣组织圩内的老教师、文化工作者,深入调查,广泛收集,科学梳理,用纪实的手法把历史原貌、民间故事、人物传记予以定位和固化,先后编写并出版了《建昌圩综合》《爱心基金会创始人》《英烈与史迹》《建筑与建筑文化》以及村史共13集系列丛书,每集20万字左右,配上实景照片,对圩内151个自然村(棚)的起源变迁、地形地貌、风俗特产等作了真实的描述。

  为了丰富文化内涵,拓展文化外延,在史焕荣的倡议下,建造了30亩地的建昌圩文化广场,设有百米画廊,52块影雕石版画,形象生动地展现了圩内的历史人物、重大事件、传奇故事,给参观者留下了直观而朴实的印象。史焕荣还要求研究会人员,通过集邮画册、宣传光碟、网站等形式传播建昌圩文化。组织研究会会员赴上海、安徽等地考察、学习,拓宽视野,把圩文化研究推向纵深。

  “两会”建设得到社会广泛好评。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欣然为《建昌圩》题写书名。原江苏省人民政府常务副省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现江苏省慈善总会会长俞兴德挥毫题词:“感恩故乡,造福百姓。”和谐中国网总编李耀君题词:“和谐建昌”、“文化建昌,爱致和谐”。中国当代著名画家、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教授罗炳芳题词:“大美不言、大爱无疆。”

  2020年10月6日,对建昌圩的每一个人来说,是一个值得记忆的日子,这一天,“爱心分会、文化研究会”十周年庆典暨建昌圩《古今印象》首发式在建昌圩文化广场隆重举行。

  此时此刻,建昌圩文化广场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彩旗飞扬,面对台下笑逐颜开的嘉宾和观众,史焕荣会长满怀深情地回顾了“两会”十年所走过的艰辛之路。最后,史焕荣动情地说:“千年文化传承,保护永无止境。建昌圩是金坛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的一张亮丽名片,我们要以建昌圩为媒介,促进乡土文化互鉴,为中国圩文化的传承利用贡献建昌人的智慧和实践,建昌圩一定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如今的史焕荣已经从建昌圩文化研究会会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然而,他一刻也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

  每天,史焕荣都要来到建昌圩文化广场,走一走、看一看,摸一摸,品一品。一棵百年老树、一口清洌老井,一方古老石碑,都是乡愁的载体,都浸染着“两会”人的亲情、温情和乡情,都能唤起游子浓烈的故土眷恋和家国情怀。

  回首十年,史焕荣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无限的欣慰,心中常常涌起一阵阵莫名的感动

  感动来自于“真情”。建昌圩的儿女个个有情有义,他们没有口若悬河的辞藻,没有虚情假意的做作,有的只是一呼百应的行动。

  感动来自于“真心”。“两会”筹办以来,有很多老同志放弃休息时间,来到这里义务服务,他们收集资料、填写表格、邮寄文件,专心致志,不计任何报酬。如果说,这也是一种“作秀”,这十年“秀”下来,也秀出了品格高尚,秀出了一道美丽风景。是的,“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每一个对桑梓故土深怀感恩之心的人,每一个有着强烈使命感和责任感的人,都会像史焕荣老会长一样,感念家乡,心系故土,倾情奉献。

  初秋时节,我再一次走上建昌圩的堤坝,凭湖临风,举目远眺,只见绿荫漫堤,鲜花吐芳,碧水连天。建昌圩的文化事业在“两会” 引擎的驱动下,正如眼前的风景一样,呈现出一幅幅、一帧帧多彩的画卷!

  建昌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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